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总分: 登录可见大赛首页 > 作品投票 > 详情
永不消逝的书香
作者:黄宇   学校:中山大学   阅读量:550
排行:1108   票数:0   距离上一名还差0票

 永不消逝的书香

 

法国作家米兰·昆德拉特曾写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一书,书里将人生的意义所在与人类生存的情景提升到一种哲学的高度加以描述。在散发着墨香的纸页间,在这位洞穿人世沧桑的老者的视界中,我看到了这样的感悟:生命中有太多事,看似轻如鸿毛,却让人难以承受。

人生有得有失,更有许多毕生无法获得的东西,但有一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并且一样多,那就是时光。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而它一旦溜走将不再复返。时光就像一本书,世人一生都在读着,却永远也读不完,更读不懂。

如今资讯高度发达的时代,书籍随手可得,就像谁都能拥有一双眼睛去观察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将书中的文字变作自己的思想,于是,每当我在现实中惶恐不安时,就会捧起一本书,在安静的阅读中让视野不断开阔,在各种触动心弦的文字中感动着。

老家的庭院种着紫荆树,每年六月,紫荆花开得繁茂,粉红的花瓣开放在枝叶间。幼时,我常站在紫荆树下观望,像翻阅着一本仓促的青春之书。静看一朵含苞的花蕾绽放,一阵夏风轻拂而过,花瓣在摇曳中掉落,落满庭院,尽显苍凉。现在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沉醉于一段紫荆往事中,看到的是父母这部永远也无法看完的漫长家书。

老家的屋子是一部纸页泛黄而厚重的书籍,多少年过去,它已落满尘埃。气息寂静而陈旧,带着粤西红土地的芬芳。由于爷爷去世得早,老家只剩下奶奶孤身一人。

每次放长假时,父母总会叮嘱我前去探望奶奶。老家是一栋墙皮剥落的旧屋。走进屋内总会看到斑驳的桌椅,以及所有被岁月覆盖了的东西,那种感觉像被我翻过几十年的童书。奶奶有洁癖,常爱拿着抹布到处擦,那些被擦拭过无数遍的家具,地板,在褪色的光滑中,越显出时光的刻薄。爷爷的居室有个木制书柜,书柜的上面摆放着供奉的神灵。上面点燃的香火弥漫在屋内,让人心神宁静。夜晚,清风吹进屋内,香火的气息仿佛将我带回一本旧书里所描述的年代。

奶奶一身印满碎花的老人装已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反感看到那种衣服,这让我感到他们是一本发霉的旧书。很多时候,我只停留一会便离开老家。在我的印象里,爷爷奶奶的性情固执,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传统家庭的所有生活习惯。我和他们相隔了几代隔膜,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每次相见总是以陌生的目光对望着。而我始终无法读懂他们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情感。

后来,我才发现,他们这是一种对苍老的无奈以及对新事物的始料不及。时光一直压迫着他们。当我看懂人世百态时,爷爷已猝然离世,我再也无从解读那本旧书。

儿时过年,在奶奶家吃饭。奶奶特别喜欢用蘑菇和米粉熬汤,那道菜气息诱人,蘑菇是佐料,老家的人都爱在过年时做这道菜。在爷爷去世后,有一年夏天,我放假在家,母亲炒了一道其他菜式,我刚夹起一块往嘴里放时,却想起老家的那道美味菜肴。于是,我嚷嚷着让母亲也做那道菜。母亲却不曾学会那道菜的做法。我急得又哭又闹,仿佛失去一件爱物。那时,母亲未曾看懂我心中那本稚嫩而又纯洁的童书。

长大后,我看到爷爷卧室里挂着他临摹的一幅书法《观书有感》,那时爷爷边写边一遍遍念叨: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那字写在厚实的画卷上,苍劲有力,如若苍鹰翱翔过蓝天的雄姿,又像清风拂过绿林。年幼时,我在一边好奇地看着爷爷写字,他见我兴趣浓厚,便教我练字,由于那时我的躯体和思想都显稚嫩,写出的字歪歪斜斜,成了四不像。但爷爷还是耐心地手把手教我,直到我慢慢在浓郁的墨香中找到字体的灵魂。上高中后,学业变得繁重,再也无法静心练字,偶尔去看望爷爷时也只逗留一会,便匆忙回去,尽管老人多次督促我练字,我却未当回事。岁月流逝,曾进入我心灵的墨也干枯了。

爷爷去世后,当我再看到那幅他写下的唯一作品时,为今后再也读不到他的思想,后悔不已。

二十岁,被长途大巴载动着,远离故乡,我开始了漫长而又曲折的求学生涯,人生也开始变作动荡不安的青春之书。记得刚到大学报到那天夜里,我站在阳台上,眺望宿舍后面隐藏在月色中的群山,突然想起遥远故乡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终于拨通家中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父亲,开头便关切地问我生活近况。我满口说很好,好让他放心。由于是长途电话,不能久聊。最后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爸妈,我想你们了。父亲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让我不用担心,他和母亲安好,在父亲挂断电话前,我叮嘱了一句,爸,记得不要扔掉我以前上学的课本。父亲笑我小气。他不知道那些堆积在我的书桌下,落满灰尘,甚至缺页泛黄的书本写满了多少故乡沉甸甸的故事。

时光不断向前奔跑,生活却被一路遗忘。那些来自故土至亲和传统文化的书香正离我们越发遥远。它们伴随过我们成长的光阴,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虱子。但袍上的虱子,会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细看?

繁华城市,喧嚣依旧,人们匆忙奔赴宏伟梦想。但面对曾经无限美好的往昔,在日渐麻木的惯性思维里,早已被抛弃。史铁生说:“我是谁?古园寂静,你甚至能感到神明在傲慢地看着你,以风的穿流,以云的变幻,以野草和老树的轻响,以天高地远和时间的均匀与漫长。”

我们总在忙碌的生活里迈着重复的步伐,却时常忘记自己是谁,剩下失去灵魂的躯壳,在苍白的日历纸中被一页页撕下,任凭各种视觉老化。再也看不到故乡最原始的美景。

傍晚时分,我坐在书桌前,重翻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米兰·昆德拉又对我说:“夜间,墓地里布满星星点点的烛光,仿佛众亡魂在举办儿童舞会,是的,儿童舞会,因为亡魂都如孩子一般纯洁。不管生活有多残酷,墓地里总是一片安宁,哪怕是在战争年代,在希特勒时期,斯大林时期,在所有的被占领时期。——很多白发老人也有着孩童般的纯洁可爱。

岁月流逝,日月更迭。如今我以生命为载体,瞳孔里终于能容下爷爷心中的那本书,却为时已晚。

当我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翻到最后一页时,米兰·昆德拉像是记忆里时光缓慢飘散的气息,一点点进入我的视界,打开我的视觉感官,一页页去重新翻起未曾读懂的漫长而又厚重的家书。以及那些未曾走过的生命之路。

当一本载满记忆的书进入我的视界,我看到了美好,珍惜,感动以及怀念的气息,它们在芬芳中,继续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