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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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
作者:熊慧珺   学校:南昌大学   阅读量:1209
排行:835   票数:7

蜻蜓

1

绿树阴浓夏日长,夏风轻拂,水晶帘动,楼台倒影入池塘,蔷薇满院,蜻蜓立于小荷角,绵言细语。

    十三岁的我,一张稚青的脸。

    青春期的日子,骨头生长脆脆的声响,掷地有声。

    像所有同龄人一样,在这个年纪应走的道路上循规蹈矩,白衬衫,帆布鞋,平凡家庭,父母保守,不知是偶然还是命运使然,父亲正好是我初二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母亲也恰好是班上的英语老师。可能是家庭的原因,从小性格还比较乖巧,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只是每当有亲戚以此理由夸奖时会总觉得有些别扭。每天三点一线,课上认真记笔记,完成作业,也时不时在课堂上一语惊人,让大家捧腹大笑。也像身边的女生一样,追星追剧追潮流,好让贫瘠日子装饰得更繁芜一点。

    那年,校园开始非主流热。许多人都把头发烫成夸张清奇的样子视作前线潮流,大胆点的学生们偷偷带上耳钉,纹身,仿佛在向权威大声倾诉和宣誓这个年纪的不羁。额前的刘海也越来越厚重,修长到足以遮挡眼睛,只留以细小的罅隙给他们眼中的混沌世界,在书上桌上刻上奇怪的符号文字。看着身边的光景,我也敏锐的嗅到这股气息,想着给也要自己剪一个能遮住眼睛的刘海,好来标榜自己的内心也是有掩不住的乖张。

那天下午,关好房门,我对着镜子用剪刀按照心中的印象,一刀刀修剪着,等到刘海差不多遮住了大半的眼睛,放下剪刀,撩起厚重的刘海,凝视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黑亮的瞳孔,如波澜不惊的黑海,又似空中飞走的星。对着镜子上升嘴角弧度,应该还挺酷的吧。

随即轻轻推开房门,环顾四周,母亲还在房里,父亲还在学校没回家。提着鞋子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穿好鞋,打开门,正准备大步流星去学校,却发现父亲在正在上楼的楼道里,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忽闪,熟悉的目光中杂着陌生。恍若巨石在喉,瘙痒难忍。我闪躲着眼神,用尽全力,沙哑的声线喊了一声爸,随即匆匆跑出楼道。

一路跑到教室,和朋友随便聊了些话,平复略慌张的声色。

“你剪了刘海?”

“恩”

“挺好”

2

接下来的几周里,时间转轮慢悠悠翻滚,无声无息,只是回家话少了,只是嘘寒问暖,平静祥和。班上的风气也愈吹愈浓,把张扬异类当特立独行,写火星文当标新立异。成绩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空气里弥漫着浮躁。周末,和同桌约好了去打了耳钉,我仔细的挑了最闪的那一颗,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感觉如镁光灯聚焦,闪烁着。

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教学楼,烟草味和香水味的走廊,往常喧嚣的走道上今天却异常安静,路过的别班同学看了一眼我们说:还没回班呢,你们班不是今天开班会么?

“哎呀,忘了这茬”

两人慌忙赶到教室门前。

“报告”

“进来”

如镁光灯聚焦,赤热着。

我拉开椅子,发出嘶长的声音。整了整衣襟,咽了咽口水。

窗外乌云开始簇集,窗台伫立着一只蜻蜓,仿佛在等待什么,是预谋已久的倾盆大雨么?看着那只蜻蜓,突然记起前几天生物老师有说蜻蜓是世界上眼睛最多的昆虫,两只大复眼复眼中一共有二万只甚至二万八千只左右的小眼睛,是一般昆虫复眼的十倍。它的眼睛的构造也非常特殊。复眼上半部分的小眼睛,专门看远处的物体;下半部分的眼睛,门看近处的。所以应该没有什么能逃过它的眼睛吧。

“我说”,班主任开始讲话了,严肃冷静,“最近班上好像有股不正之风,年轻人不是该有你们的朝气和阳光么,”商量的口吻,命令的语调,话语间看了一眼我,眼神炯灼。

没有太认真去听。

下课,依旧和邻座谈笑风生,没把班会放在心上,“班主任就是喜欢小题大做”“就是,我跟你说我在商场看到一款纹身超好看……”

窗台不见了蜻蜓的踪影,是飞走了么?

3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拖着拖沓的步伐走进教室,窗外广播循环着“广播体操要开始了,请同学们快速准备好到操场有序集合……”她缓慢放好书籍课本,走向操场。

“没劲”,嘟囔着。

慵懒的穿过操场歪歪扭扭排列的队伍,无意中瞟见班上一些同学换回了原来的学生装束,校服,平寸头,马尾辫。“真是没一点骨气啊”置之不见,继续做早操。

回到班上,上课铃声响了许久,班上还是热火朝天,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英语老师踩着高跟,哒哒哒走进教室,用教尺用力敲了敲讲台,喧哗声开始小,交头接耳,我揉捏着手上的纸条。

望向我后三排的女生,眼神交接,等着英语老师背身,描摹出完美扔掷弧形,投掷,转身,下笔,背身,投掷,转身,下笔。在我俩聊得正欢的时候,坐在我俩位置中间的男生扶了扶眼镜,探出头看黑板上的笔记,而纸条恰如其分不差一丝一毫的敲到了他的脑袋,射程失误,我准备撕纸重写。

“小A同学,认真听讲!”英语老师瞟了我一眼,捏着手中的红色粉笔头,比平时的声线多裹了一层焦躁。我挠了挠头,拿起笔,她继续讲课,我侧着身向后座同学耸了耸肩,开始跟同桌低声细语,聊到欢快处,捂着嘴抑制笑声,随手立起课本,低下头放肆笑。

英语老师停下讲课,停了好几秒,我放下书本,若无其事的翻看,“小A同学,“

“叮铃铃——“

一阵嘶长的下课铃声响起,我松了一口气。

“到我办公室来”。

预料之中,一顿长达十分钟的教育批评,办公室的右角落里坐着一位中年男老师,改着作业,英语老师从学习态度讲到做人讲到荣校,而我的全部吸引力不过在那位老师身上,揣度着他教的科目,揣度着他的脾气秉性,顺便在随口应付几句英语老师。

“总之,我对你很失望,你回去上课吧。”

对我很失望呵。

一早上,浑浑噩噩,终于盼到放学铃声。

大步踏出教室,迈向教室门口,密集如鸦的人群堆积在学校门口侧门,一个个出示着走读证,推搡着,仿佛争相去吮吸门外的空气。我挤在人群里,看见自己正对面离自己不远处告示栏里学习之星,还是去年的照片,有点褪色,边角泛黄卷起,照片旁边好像还写着什么以学校为荣之类的字眼,没认真去看。头上的鸟儿发出尖锐的叫声,我朝天上看,惟有呆板的灰云,几只蜻蜓,无风。

蜻蜓?听说蜻蜓会飞跃6440公里去寻找另一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能找到,那便也是极好的吧。

好不容易挤出了校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回家的方向大步走去,家里还是一如平常三菜一汤,大口吃着饭,可能是太饿,狼吞虎咽,差点哽住。

“中午去把头发剪下吧”父亲一字一顿的说。

“恩?”我怔了一下,顿了一会,说“为什么要?”

“你是个学生”父亲吃着饭,没有要看向我的意思。我自顾自的吞咽着,走向厨房大口喝了一口水,轻轻回了一句“哦”。

4

天空中,蜻蜓扑打着翅膀,扑腾扑腾。

草丛里的芒刺拔节生长,青草叶逐日伸展着,茂密庞大,日渐遮挡芒刺,而叶下的芒刺却像被激起了斗志,更尖锐的挺立着。

从家里出来,脑海里回响着父亲的两句话,我径直走向学校,思索着:是学生有怎么样呢,学生就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就一定得按照中学生守则里的字句去刻画人生轨迹么?

下午数学课老师说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临时请假,让学委草草安排了一下作业,我拿着纸笔,演算着繁琐的公式函数,数字字母重复堆积,恍若巨大迷宫,足以把我层层包裹,兜兜转转,找不到正确出口,那是什么心情呢,就像一团杂乱打结的毛线,努力找到线头,却越绕越密,一头雾水。

“醒醒,班主任来了。”

我揉开惺忪的眼睛,草稿纸被压得变形,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符号,“估计要开班会了,又要讲一堆有的没的?”低声跟同桌说,随手在纸上涂画着。

“停笔,开班会。”一字一顿,越是简洁越是可怕。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到班主任深逵的眼神里荡动着焰苗。

“你们是初中生要我跟你们强调多少遍呢,别把社会上沾染来的恶习带到校园里来,穿着校服,就本分扮演学生角色。”语气急促有力,教室一片寂静,只听教室后面的钟声,不紧不慢滴答走着,“我给你们提过醒了,部分同学别得寸进尺.”

“尤其是小A,”

尤其是我。

可能是心中早已有准备,被点到名字时少了一份应该有的惊慌。只是感觉心脏所在的部位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虚拟的空洞,发出旷远带有金属韵味的声响。

“明天,学生样子进教室,要不,别进。”

班主任走了很久,班上还是沉寂,滴答声,有规律地走着,绕着钟盘。

我托着腮帮,握着笔,想写什么,又好像无从下笔。索性放下笔,决定收拾书桌,整理回家要用的课本,无意间发现书柜角落里一本压皱变形的本子,是周记本吧。翻开,字迹还停留在三个星期前,原来字迹这么久没交周记了呵。往前翻了翻,大多记录琐碎之事,便又塞了回去。

草草收拾好书包,头靠着桌边,看着教室后的椭圆钟盘。

在放学铃声响起同时,起身,同桌伴着我出了校门,“明天怎么办?”同桌问。“管他呢,”语气平淡,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同桌到家后,我顺道在路上买了一碗馄饨,也没吃出什么味,向老板多要了两勺辣椒。

踩着昏沉的霞光,回了家,家里还没有人,小易径直走向自己房间,反锁,放下书包,决定看会漫画。

窗台下的路人身影拉长又缩短又拉长,卧室正面挂着老式黑钟,样子滑稽,但时钟指的时间准确,旁边很多地方都被磨掉了,走上去吱呀作响。

九点多了,我走向浴室,开开热水,在镜子面前停了许久,看不太清眼睛,热气逐渐迷蒙整块镜子,渐渐,也只是能模糊看见轮廓。

人为什么要在规划中生活呢?

我问自己。匆匆洗好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窗外,蜻蜓停歇下脚步,草丛中,树叶下,石头上,在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沉沉睡去。

5

黎明划破沉睡的漫长黑夜,我像往常一样,收拾整理,踩着点进教室。

然而当我看到教室里所有人套着校服,正襟危坐,真的以为自己走错了班。直到看见墙上的木质圆盘钟,才继续大步迈向自己的位置,同桌正在努力擦拭前两天刚纹的纹身,接着把额前刘海违拗的梳好扎起,“你也梳下吧”“不”我推开她递过的梳子。

同桌耸了耸肩,把梳子放到我抽屉里,开始摘耳钉。

“人为什么要活在条条框框里?”我问。

同桌没回答,翻着英语书,假装没听到。

时间齿轮摩拳擦掌,滴答滴答。

班主任来了,伫立在门口,眼神锐利,环视教室,停落,像捕捉到猎物气息,径直向小易走去,脚步清脆。蹬蹬蹬,愈来愈重,我望着走进自己的这个人,庞大陌生,眼神冷漠,像是秋天的雾。

蜻蜓在空中飞翔的时候,遇到食物可捕,会立刻把六只脚向前方伸张开,每只脚上,生有无数细小而锐利的尖刺,就象步兵,准备冲锋时步枪上上了刺刀一样,合拢六只脚,加速猛冲。

脚步越来越快,班主任走到我身边,粗大的手掌生硬的把我拽起,从位置硬生生的拽起,凳子被拉出嘶长的声音,所有人把目光紧紧投射,生怕错过点什么,“出去,现在。”利落的语句,我涨红了脸,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一眼,刺骨眼神,所有自尊自信堆砌的城墙一瞬间不堪一击,崩塌,粉尘弥漫空气,令人窒息。肩膀生疼,我强忍着眼泪,用力挣开手,用力向外跑去,跑下楼梯,跑出校园。风声割在脆嫩的脸上,路人眼光肆意盘旋,平日里那些虫子般窃窃私语的情绪如回响般阵阵轰鸣。我停下脚步捂着脸在马路哭起来,歇斯底里,毫无掩饰,所有的失落不满倾泻而下。

心就像久雨涨潮的大河,地面标示一无所剩被河流淹没,并冲往一个黑乎的地方,而雨没有要停下来,急剧倾泻不止,就像无数次在电视前看到的洪水。

路人投来不解眼神,小孩凑近看热闹。无助一层层包裹,失意一点点汹涌,我也忘了自己哭了多久,情绪一旦开始作祟,想努力逃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自己大概是个小丑吧,想落荒而逃。

“走吧”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

是母亲。

我缓缓抬起头,母亲顺势牵过我,走出人群,给我递了几张纸,什么也没说。

并肩走了很久,我也慢慢停止了啜泣,模糊视线里,小镇依旧还是车水马龙,溪间蜻蜓伫立,小孩嬉戏打闹,你追我赶。

“来追我呀”

“我马上就抓到你啦,快投降吧”

投降?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热辣。

没人能懂,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奈何不趁早缴械投降。

我擦拭着泪痕,手中撺掇纸巾变了样。

“去理发店吧”我轻声说。

母亲轻扶着我的后背,摩挲。

直走,左转,过三个马路,理发店到了。

老板娘是个近四十岁的阿姨,店门琢着岁月的印记,店内也翻新了好几次,看我这幅光景,并没有停顿,走向饮水机,端过两杯温水,拍拍我瘦弱的肩膀,“想剪个什么头发呢?”

“寸头”

空气所有因子屏住呼吸,怔住。随即所有因子开始交头接耳,惊愕蔓延。

“什么?!”老板娘笑着说,母亲也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的那句开玩笑。

“剪吧”像在课上一贯的一语惊人,只不过这次更加措手不及。

“确定?”

“恩”

我闭上了眼睛,剃刀在头部摩挲,剪刀清脆的剪下缕缕黑丝,脑海中开始浮现连接不断的支离破碎的片段,缕不出流畅的故事情节。可能是几年前,也或许是几个月前,又或许是几小时前,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面庞。在咔嚓声响中画面越来越远,趋渐模糊。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在镜子面前伫立了很久,镜子里的女生,眉宇清秀,黑亮的瞳孔,如波澜不惊的黑海,又似空中飞走的星,仿佛初次见面又想老熟人。

那天晚上,我在周记里写道:

森林里的树,汲取营样,无所羁绊,向上,肆意生长,终有参天的力量。

一星期后,周记本发下来,上面多了一行话:园林里的树又何尝不美

思绪开始积淀。

日子不喧嚣,无嘈杂。

6

蜻蜓稚虫的成长期一般有八至十五个龄期,是蜻蜓一生中最漫长的时间。

毕业照里,第一排边上站着一个寸头的女生,咧着嘴冲镜头笑。那天,阳光正好。

后来,我上了县高中,成功考取了大学,学了传媒专业。经常跟父母开玩笑说等毕业了找一个好工作然后在帝都开一个大公司,然后买一个大房子,一家人一起住,然后环游世界,妈妈总会笑着捏着我的鼻子说你又开始异想天开了。一家人也经常谈起我毕业,父母都想我去考公务员,可我总会笑着拒绝他们,太规律的生活没意思呐,还是去帝都进媒体做自己喜欢的事有趣。而父亲总会轻拍我的头说说起来总会很容易,等到你去找工作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外面可没那么精彩,到时候拼的头破血流满地找牙可别哭。说罢还会张牙舞爪状吓我,我总会回他说挑战重重才有意思呢。

大二时学校发放大量出国项目,我看中了韩国某所大学,虽然名气不大,但在传媒专业上属一流,还有大量实践项目,但又着实下不了决心。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爸,我想去韩国交换,进修传媒,可好像有点怕,不够确定。

“去做你想做的吧,别顾虑太多。”

几月前我最终踏上了的异国求学之旅,第一次坐飞机,近十三个小时的飞机,没有睡意,看着窗外,建筑城市愈来愈远,愈来愈小,家乡小镇那份令人安心的气度不知在异乡还能否寻得。拖着笨重的行李,进校园,努力听讲,努力补韩语,努力交更多朋友。寒泉配餐,人来人往,日暖朝夕。每周都会收到父母发来的邮件,有时候会附上他们的照片,父亲又钓了一条很大的鱼,母亲又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仿佛这些都还触手可及,仿佛就在身边,放声大笑,还有人附和一起灿烂。反复提起的吃好睡好,文章总会很长,而父亲总会强调让我坚持梦想做自己想做的,趁年轻少一点顾虑放手做。我总会耐心读完,认真回信。梦想这种东西太多时候总是过于冷暖自知,太多时候回觉得自己像在钢索上前行,孤单的时候我总会去翻开邮箱,重复看那些信件,暖意上心头,获无穷的信心,向前继续努力走下去。在无数个或梦或醒的青春之夜里,谛听着岁月蛩音的渐行渐远。

7

天气晴好的日子,我总会出去逛。

周末下午,广场上集聚了许多人放风筝,我的身边站着一对母女,一起拉着线。我坐在一边静静观看,沐浴阳光。

女孩突然望着妈妈,问她:妈妈,风筝飞起来后把线剪掉它会怎样呀?越飞越高还是跌落下来?

我看着天空,仿佛听见了阳光穿过树叶,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