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之窗里望见世界
作为一个在年龄界定上定义为心智刚刚成熟的青年,价值观和世界观其实是仍未确立的,观点和想法也容易被前人之论所左右。由此,视野的广度便显得尤为重要。而我的大学仿佛给我提供了一副广角望远镜,看世界的纷繁与复杂,也看它的神奇与斑斓,它使我视野开阔,获益良多。
道听途说终觉浅,事非经过不知难——就业与将来
早在读高中的时候,便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关于大学的说法。有的人说大学是天堂,鲲鹏直上;而有的人说读大学比上高中还忙还累,辛苦程度无缝对接。这两种说法的分庭抗礼,实在使人疑惑。但当真正来到大学,我发现这二者其实并不是矛盾的,我得到了相对的自由,也未能挣脱课业的负担。作为一个曾被嘲讽不知天高几许却还“冥顽不灵”的理想主义者,我高兴地看到大学里有许多志同道合的人。这个稍显浮躁的时代里,依旧有许多人在校园里谈人生,谈理想,关心家国内外发生的事情,探索着这个世界。
然而,时代潮流是如此势不可挡,刚入学的我们即被告知要为接下来的职业生涯做好衔接与准备。不知何时,找工作不易的说法铺天盖地,似乎此时的国家政策在短期的通货膨胀和短期的失业率升高中,选择了后者。我身边的同学有的已经在为将来的出路而在考取证书,有的准备出国或者考研。各种托福雅思的宣传在大一的我们面前,是诱惑也是无形的压力。我曾心血来潮去参加过一个校方出资赞助学生创业的有关电子锁具的招聘,面试的大三学姐一脸严肃地给我分析就业形势有多么严峻,让抱着游玩心态来面试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也有不少例外,专业对口的理工男的快意人生似乎就没被动摇多少,我认识的好几个大四的学长每晚在操场有说有笑地打着羽毛球,问及工作也不紧不慢,并无忧虑。另一个毕业6年的校友回校传授经验时便说,他的同班同学都混得挺不错,就业无碍。
在与老师同学们的接触中,我发现强调就业问题的一般是一些稍微高级的领导,因为人云亦云导致的紧张氛围而忧心忡忡的同学不在少数;而专业课的任课老师都比较乐观,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信心;当然还有不少像我这样选择暂时性忽略这个问题的人。小时候我的职业理想,是成为国家外交部翻译里的一员,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每天和外国人唇枪舌剑;或者退一万步,每天和外国人谈笑风生也是可以的,周游列国,观察各地风土人情,传播中华文化,每晚再挤些时间写写小记,一不小心成了个三毛一样的作家,浪漫至极。到现在,我又结合实际做了另一份规划:工作时间尽量稳定(个人原因),不可一天到晚地加班而没有留给自己充电或自由支配的时间,能学习到实用的技能与沟通技巧,薪资扣除每月生活费外,能有结余为自己和父母购置一些东西。这份作为“理性人”的规划,少了些天地我怀的气息,却也将个人努力的成分考虑进其中,明白实际要用付出来换取。我的职业观也算是初具轮廓。
天公抖擞降人才,敢教日月换新天 —— 一睹今人风采
在一个理工科学校里,我曾抱怨人文课程的缺失,蹭课无门。但我犹是在“中华颂”朗诵比赛里见识到了或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或阳光开朗、热情洋溢的同学;在艺术展里看到令人叹服的、大气磅礴的书法艺术作品。大学已经不同于高中了,不必再拘束于题海的牢笼,我们可以在专攻的术业之外有各种各样的追求,去领略昆仑的高远广阔。
我还很惊喜的发现,学校有一个周末文化讲坛的活动,会定时邀请各地名师来到学校里做演讲。武汉大学最受学生欢迎的文学教授赵小琪来给我们讲《三毛的浪漫与浪漫的三毛》,留学韩国曾驻朝鲜的一位吉林大学教授来给我们讲东北亚的局势,秦皇岛旅游协会的会长吉羊老师给我们讲秦皇岛的地理历史······文化溪流的流淌让学校充满生机。更令我惊喜的是,不久前迎来的一位兼任教育学院党委书记的河北大学哲学系教授宇文宏老师。他虽貌不惊人,却颇有自嘲精神,幽默风趣,引经据典,把“让时代遇见最好的你”这样充满鸡汤味的讲题讲述得生动活泼,颇有意趣。他在演讲中,为我们科普了中国GDP第二的来源,比较了中日在创新方面的差距,对中国教育给出了较为中肯的评价,还叙说了他对博谷开来事件的看法,讲述为官操守的重要性。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文化加身,拥有热情与信仰,见识广远,社会责任与职业双肩挑的共产党员及知识分子形象,使我对国家的中央领导班子有了更新的认识。
大学课堂的广阔与丰富多彩,博我以文,授我以理,鼓励我做一个像教授们那样神采奕奕,精神饱满,胸怀责任的人。
经济峥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中产阶级新解
来到大学,各个地方的人带着不同的阅历与背景齐聚在这个地方,带来新鲜的想法与的独特的姿态。我的价值观也在和他们的交流中,发生着点滴改变。而经济学里面的知识和思维模式,也给我提供了一个看待世界的不同的视角。
在大学里,谈及钱的频率增多了,同学们财务支配更自主,不羞于谈钱是新常态。我的宿舍里,有生活费在月底前清零要催父母快些打钱的,有每日做好规划记录的,有一次性拿到一学期生活费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家庭背景和金钱观。月光族中有对此比较达观的(当然也不乏大手大脚不懂理财的),认为一些社交、生活上的开支是值得的,他们相信以后能赚回更多的钱。而做好每日记录的姑娘大多能够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至于我自己,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能有结余,但惭愧的是恩格尔系数(食品支出占总支出之比)居高不下,且未能达到大学里经济独立的目标。在上大学后,我接受到的一个新观念是要花时间去投资赚钱,而不是去省钱,做事情要将时间成本权衡在内,节俭不可过度,目光要放长远。
而在思维观念上给予我不少冲击的是,我的“阶级定位”出现了问题。
从前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属于中国的中产阶级,三餐温饱,有房子,有购置车子的能力,可以去些临近地方旅游,家里老人需要长期吃药也能供给。直到我在微信上看到对《欢乐颂》的分析里给出的对中产阶级的定义;月收入4.5万,流动资产达到150万,拥有一线城市的房子和一线品牌的车子······这么看来,我们家只能属于穷苦人民的中下游水平,刚需全部掉线,软性精神指标只有我可以勉强达标(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虽然如此,看到网友“拖国家GDP的裤衩”的调侃,我还是很乐在其中的。毕竟在如花一样的年纪,面对着未知的现实,拥有一片理想的高地,有努力拼搏的斗志,有战胜好吃懒做等困难的决心,经济方财务面的缺乏,一时还是不足为虑的。我感受到贫富差距大多是在新闻的报道里,来到大学也发现家庭背景确实会对一个人产生莫大的影响。但若光是从物质的先决条件判断一个人的未来,未免也太小看一个青年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了。我希望的根芽在大学自由开放的土壤里潜滋暗长。
大学是我人生中一个非常具有意义的转折点,它带给我最大震撼的是视野的开阔。它为我打开了一扇望向世界的窗口,让我看到世界是如此缤纷绚丽,直教人以热爱相许。我十分享受大学给予的相对的自由,以及价值观激烈碰撞给予我的思想认知上的改变。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我以我的兴趣为纽带,与社会现实积极建立联系,搜寻理想与现实并行不悖的交汇点。我想说这样的感觉真好,投身这样的时代,放眼世界,扬帆远航,逐梦之寥廓,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