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样的眼睛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口，照射进三贝的房间。房间内的陈设非常简陋，一口锅，一张非常旧的木桌子和一袋发黄了的大米。墙角处，堆放着今早在大街上捡拾的瓶瓶罐罐，时不时还跑出几只蟑螂来。锈迹斑斑的长钳子在长年累月的工作下变了形。

  一盏昏暗的灯下，三贝数着今天赚回了的那十几块钱，美滋滋的笑了。三贝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里，说是单亲，但更像一个孤儿。四岁那年，父母离异，三贝跟着母亲在外乡漂泊，母亲因为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毅然逃离。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三贝是被一个捡破烂的奶奶收养的，后来，奶奶死了，三贝为了生活，便以捡破烂为生。

   阁楼上住着的是一些歌女，每天晚上的十二点，她们便会准时回到家中，整个木楼梯都是她们的笑声，还有高跟鞋发出来的踢踏声，三贝对她们是厌恶的。有时，三贝失眠了，便会傻傻的站在家门口的后面，透过门口上的四方洞，三贝使劲翻白眼，怒气更大时，三贝会握紧了拳头，呢呢喃喃的在说着些什么。

   这天晚上，三贝又睡不着了，楼梯间里三三两两的歌女哼着曲子，三贝烦躁的摇着床，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实在刺耳。这样的烦躁感，三贝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三贝伸手在床底下翻着那本旧而泛黄的笔记本，借着临近门口的四方洞的微弱光芒，三贝想把心中的烦躁写进本子中。过了不久，微弱的光芒消失了，三贝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只是一两秒，门口的微弱光芒有出现了，三贝心里疑惑，穿着鞋子，开了门。“谁？”四处张望后，也没发现踪影，三贝左手抓着胸前的衣领，心怦怦的跳。

   这一情况一连出现了好几天，三贝终于受不了这种恐惧，在第三天的晚上，三贝把家里的木门稍稍敞开，到了晚上十二点，歌女们都回来后的那半个小时，三贝躲在侧门角，身子紧挨着墙壁，屏住呼吸，手里握着那锈迹斑斑的铁钳子，等待着那个奇怪的东西。

   墙壁上那老旧的钟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使得三贝把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钳子都握掉了屑，三贝咬着嘴唇，身子开始发抖。斜眼看出去，一只黑影貌似很疲惫的走了过来。“是个女人？”三贝心里在打颤。只见门外的黑影站在三贝的门前止步了，身子微微下蹲，她的眼睛凝视着三倍的床，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月光的斜照下异常有吸引力。

   “你是谁？”三贝拉开了半掩的门，瘦瘦的身躯在宽大的睡衣下显得非常可爱。夜晚的静谧，一丝凉风吹落了女人头上的碎花帽子，姣好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略显亲切，乌溜溜的长发也随风飘起。三贝手上的大铁钳“砰”的一声跌落在地，眼角泛起了闪闪泪花。三贝扑到了女人的身上，嘤嘤的哭泣。女人用其纤弱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三贝，身子微微颤抖。

    “女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