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背诵过崔颢的《黄鹤楼》,黄鹤楼对于我便有了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愫,在我儿时的心灵播下种子,发芽,生跟。多年后,趁在外求学逢假,特意去了武汉,去见让我魂牵梦萦的黄鹤楼。
步入景区,整栋黄鹤楼檐全是油亮的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金灿耀眼,气宇轩昂,飞檐流阁,雕龙画凤,古楼拔地而起,矗立于蛇山之巅,经历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岁月洗礼,更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韵味,轻踩脚下的古砖,我更近距离感受黄鹤楼的魅力。第一层楼周围用汉白玉栏杆围绕,上刻花虫鸟兽,栩栩如生,墙面上有一幅巨大的“白云黄鹤”陶瓷壁画,画上一位鹤发童颜的仙人,银须飘飘,架着白鹤,怡然自得,据说画上的老头是八仙中的吕洞宾,传说吕洞宾曾在此修炼,黄鹤楼便有了仙风出世之气。接下来的两层楼,保存了历代名人佳作及绣像画,我为这些文韬才子的满腹经纶与缕缕情思而感动,内心产生强烈的仰慕之情,四楼展示了黄鹤楼的历代模型,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传说是为了军事目的而建,今日的武昌也是由孙权的“以武治国而昌”得名,至唐朝,黄鹤楼已具规模,其军事性质逐步演变为名胜景点,明清不断修葺完善,黄鹤楼逐步演变为“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为历代文人墨客青睐,这些模型生动地演示了这座历史古楼的演变。不知不觉来到顶层,向外远眺,秀美的东湖宛如一块无暇的碧玉嵌在江汉平原上,长江一泻千里,气势恢宏,一阵微风拂来,拨动楼层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使黄鹤楼显得更古老庄严。黄鹤楼的平面设计为四边套八边形,谓之“四面八方”,整座楼从外观看只有五层,可里面有九层,象征着九五至尊,这些数字透露出古建筑文化中数目的象征和伦理表意功能,不禁让我佩服古人的智慧。这座千古名楼,除了超凡的建筑工艺,还有令人陶醉的深厚历史文化底蕴。
关于黄鹤楼,有这样一个传说,三国时期,诸葛亮辅佐后主刘禅管理国事,费祎性格宽和,深受诸葛亮重用。传说费祎原是天上的羽仙,专门管理飞鸟走兽的外衣。人间的江夏郡,有一座山,唤作黄鹄山,黄鹄山突兀于涛涛江水边,与龟山相峙,滚滚汉水与涛涛长江汇合,不舍昼夜,江心有一洲,唤作鹦鹉洲,山上古柏郁郁参天,山下紫竹青翠丛丛,羽仙常召集鸟兽来此聚会作欢,触怒玉帝,被贬人间,取名费祎,后由于费祎辅佐汉室有功,加上羽仙一职的空缺,玉帝又将他召到天上去,但他留念人间,并常乘黄鹤重游故地,一次与孙吴荀瑰偶遇,两人相见恨晚,知音难觅,荀瑰为了纪念这位朋友,便修筑古楼,取名“黄鹤楼”。
黄鹤楼也是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抒情的对象,唐代诗人崔颢留下佳作《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阳光照耀下的晴朗江面,草木峥嵘,崔颢
路过此地,浩淼的江水,思乡的愁绪蔓延开来,从此,黄鹤楼便留下了一位诗人浓浓的乡愁。“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李白在这座楼前不敢再言及愁了。但是,面对黄鹤楼,这位天性浪漫的诗人依然有他特殊的感情色调――“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不同于王勃:“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那种少年刚肠的离别,也不同于王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那种深情体贴的离别。这首诗,描绘了绚丽斑驳的烟花春色,孟浩然顺着长江扬帆而去,消失在碧空的尽头,全诗展现了富有诗意的离别。时光追溯到现代,伟大的领袖毛泽东,毛主席1927年春登蛇山时写下《菩萨蛮·黄鹤楼》“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当时中国正处于多事之秋,国共合作面临失败,这首词写出了毛泽东对革命前途的焦虑,表达了毛泽东对他所处时代的沉郁报负和坚定信念。
弹指一瞬,逝水流年,许多辉煌一时的事物,终消失在历史的瀚海中,如今的武汉长江大桥从黄鹤楼旧址跨过,四周高楼大厦环绕,少了古时的韵味,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黄鹤楼作为中原文化的象征,永远屹立在江汉平原,永远屹立在华夏土地,永远屹立在中华民族人民的心中。它是岁月的见证者,见证着中华的朝代更替与荣辱兴衰,承担着历史传承的使命。
黄鹤楼,一座满载古老乡愁的楼,一座沉淀文人风韵的楼,一座千年风云激荡的楼,是中国历史文化永恒的记忆,在艺术文化世界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