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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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念
作者:何飘   学校: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   阅读量: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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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念

除夕夜,当我赶回家时看见父亲手里拿着烟坐在门槛上,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在一直的等着。一如往年晚归的我依旧找了一些类似于工作忙、堵车等借口来解释,不过父亲也总是乐呵呵的说着:“回来就好。” 已有一年未见了,昏暗的灯光下父亲显得更加的苍老,佝偻的背影,让我不禁湿了眼眶。于是我向父亲商量着让父亲搬去和我一起住,这样至少也会有个照应。父亲猛吸了几口手里的草烟,沉默了会儿,望着院里的那棵槐树摇了摇头。

几十年前父亲因家里穷久久都未成家,而哪个父母又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连简单的一日三餐都犯愁的“不靠谱”的父亲呢。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家里向原本都已经打算做光棍的父亲说媒。是隔壁村里的一位比父亲小十岁左右的女人,样貌还不错,不过就是因为小时侯发高烧时未及时治疗造成神经偶尔有些失常。父母早逝,便和她的大姨一家一起生活,现在她大姨的儿子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就想着给她找个归宿,礼金方面无所谓。起初犹豫不决的父亲到最后还是同意了,也许家里有个女人也未必是件坏事。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突然处于陌生的环境对于母亲来说显然是很难适应的,一开始会时不时的打骂父亲,还会经常偷偷的跑出去,父亲便会叫上几个人到处去把她找回来。后来因白天要经常出去做工,又不方便带上母亲,父亲无可奈何之下用绳子将母亲拴在了前院里的那棵大槐树下。起初几天母亲会因挣扎而经常把脚腕被弄得伤痕累累,嘴唇也因为撕咬绳子而被磨得脱皮出血。渐渐地,母亲放弃了挣扎而学会了顺从,会时常坐在那棵大槐树下发呆,自言自语。

生活中总有些事猝不及防,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孩子的意外到来就足以让他们手足无措了。怀孕的母亲自然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就像是个突然得到了一颗糖的小孩一样受宠若惊的无所适从。为了照顾好怀孕的母亲,父亲便一直都陪伴在她左右。父亲常提起说从那个时候才开始去了解母亲,开始学会怎样做丈夫甚至是父亲,而且母亲还会经常粘在父亲的身边。

时光荏苒,母亲渐渐地学会了做一些日常生活的家务,可以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但一个人如果有着不堪的过往,就准会有人总把它拿来说事,甚至当作理所应当的嘲讽,我也成了这样的“刽子手”。记得有一次我浑身都是泥的哭着跑回家里,母亲看见了急着用她手里的抹布擦我满眼的泪水,我不满的推开她,大嚷着叫她疯子,不想再见到她。闻声而来的父亲见状后训斥着我问怎么回事,我可怜巴巴的告诉了他那些同龄的孩子都嫌弃自己有个神经病的母亲,都骂我也是个神经病,都欺负自己。随之而来的是父亲的沉默,拿起桌上的草烟蹲在角落里吸了起来,我不满的摔门而去,等到他们找到时我早已在谷堆边睡着了。从那天起我与母亲之间仿若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也许正是因为自卑才极力想争取那所谓的“自尊心”。那时的我只知道是因为她,我才会被鄙夷,她的存在使我现今处于如此尴尬之地,我故意的闹绝食,吵嚷着这不对那不对,经常弄的母亲手足无措,而我邪恶的心理却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总是以“她本应欠我的”的心理来试图安慰自己。但母亲还总是乐呵呵的围在我的身边转悠,时间一久我便觉得无聊就不再捉弄她了,索性改为冷战。这场冷战一直持续到那晚我发高烧正好父亲不在家,是她半夜背着我跑到邻居家里求别人帮忙才及时送到了医院,等高烧退后醒来才发现她急着都没穿上鞋子,脚都被磨出血来了。听护士说那一夜她一直都陪伴在我床边,让她去包扎一下脚都不愿意,说我真幸福。强忍的泪水还是不禁夺眶而出,我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叫出了那久违的一声“妈妈”,她依然是乐呵呵的看着我。

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一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刺骨寒冷的多,院前的那棵大槐树也许是因为好几年都没管了,光秃秃的枝头,树的躯干早已被虫蛀的疮痍满目。父亲打算把它砍了当柴火烧,而母亲看见后却紧紧的抱住了那棵树不让父亲动手,但当时父亲也没考虑太多还是砍了那棵树,在树倒下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次我第一次看见了母亲哭泣。那之后母亲时常会像以前那样坐在那老槐树以前的位置旁喃喃自语,或是沉默发呆上一两个小时。我和父亲也有好几次都去劝说她,然而却毫无效果,我们也就放弃了。

那棵已枯败的槐树对于我们而言也许毫无意义,但对于母亲而言却是一种依靠,在她最痛苦的日子里,在最寂寞的日子里是唯一陪伴在左右。没过多久母亲便会经常偷偷跑到山上去,直到很晚才回来,这也是后来我们才意识到的她想去寻找那类似的槐树。也许是最近下雪的缘故地也比较湿滑,她不幸从山崖上滚了下来,找了好几天才被过路的人发现,身上还覆盖着层层白雪。当见到母亲一动不动的躺着的时候,我才知道母亲是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乐呵呵的围在我们身边转悠了。相聚就总会有离别,或多或少会有些遗憾,怀念就是最遥不可及的渴望。

现在院里的那棵大槐树是父亲在第二年春天重栽的,蔓延交错的光秃秃的干枝,粗壮的树干,我想来年一定会长的很茂盛吧。父亲最终没有跟我离开,他还是选择了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