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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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记
作者:吴伊敏   学校:渤海大学   阅读量:1167
排行:708   票数:16

轶事记                                                             ——致我尊敬的奶奶    写这篇文章的意思是,我这小半辈子读了不少传记,茶余饭后聊了不少人生,而我奶奶的故事,怎么说都不输给那些在市场上付梓出来的粗制滥造小说,左思右想,值不值得为此作记?但细细思量,这确实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于是终于要写下这篇文章。    如老祖父所说,奶奶是个“呆人”,这是有依据的。首先就挑老人家印象深刻的记录吧!    老祖父是老牌“新四军”,日本人打进村来时,老祖父恰好负伤在家,由于担心村民,撇下满身的伤痛,挨家挨户告诫,等到家后,与老祖母一起像急了眼似的拼命往裤腿里塞粮食。逃跑前,为了壮胆,喝了两斤地瓜烧酒,喝得胸腔火热,浑身是胆,结果糊里糊涂的把奶奶落在了大院里。当时,奶奶还是孩童模样,扎着农村式的“家娃头”,穿着半旧的红格子布衫和天蓝的裤子,刚刚才过穿开裆裤的年龄。这个还未记事的小孩,躲在门柱子后面偷着看忙乱成一团的大人,傻傻地乐呵,最后被独自关在了家里。    日本人来时,对门锁毫不客气,“咣当”两下就让这“小子”断了气,据奶奶回忆,日本人龇着焦黄的大牙,怒言圆睁,简直是毫不客气地打了一记奶奶大耳光,“啪”!奶奶立马倒了地,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子灵气,小孩子没有扯开嗓子,反而是像一堆死物一样安静地躺着。奶奶说她听着那阵一轻一重的牛皮靴子声,鸡哆嗦着扑棱着翅膀从鸡笼摔下地的声音,门外人喊狗咬的声音,以及肚子里好像推磨一样“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实在是差点沉不住气。老祖父则这样评价爱女:临危时刻,天人共鉴,呆成极致。    这份呆,老祖父指出,倒不失为一种福份,可是下一种呢?    家乡的水好,养出奶奶一对如清泉般的亮晃晃的眸子;家乡的风润泽,奶奶就在风日里慢慢伸展,皮肤渐渐变成健壮的小麦色。老祖父常说,岁月流水,奶奶的心窟窿没有多通几个,反而是奶奶越发显呆了。奶奶是自然放养的一只小兽,平日里喜欢在田埂子上走上几圈,细谨地拔掉每一根与芽苗争肥的野草。老祖父喜爱自己的独女,物色了好久,终于,在奶奶十岁那年,为不懂事的小女订了娃娃亲。然而,平时那么乖、从不动气、从不发愁的奶奶在十五六岁时开始有自己的心事了。如今成熟稳重的老人谈起这段娇羞往事,大大咧咧,眉眼下的细纹随着声声大笑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她与好友说着悄悄话,斜倚在桃树旁。突然,似风吹过,树枝牵动,果实掉落,好友一眼瞅到了路过的黑影,她也急忙回过头,留在记忆里的,一顶宽大的肩膀,一摞厚实的书,一阵桃花的香气……    第二日奶奶就打探到他的名字,并忍住头天半夜翻来覆去合不上眼的疲倦,特地跑了两公里,怪不好意思地送他一本《毛主席语录》,外面还用两根红丝线束着,里面则是一张写满少女情思由人代写的纸条。全村人笑哈哈地看着这场闹剧,老祖父也立马知道了宝贝女儿的滑稽表演,叫了来当场认错,说清女儿娃娃亲的事实。但奶奶严肃地说,爸,劳动种地,我都不怕,但害怕您教给我的事实道理慢慢就忘了,我要为自己择个良夫来拴住自己,我生怕我过几年,我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满嘴说的都是吃,在街上瞅着买一个便宜猪娃,为了几根火柴或者一颗鸡蛋,整日奔波,书都扯来糊窗户……老祖父瞬间不言话了。    就是这股子呆劲儿,奶奶自愚称自己为经久不衰的“名人”,这也完全是奶奶的风格。毕竟,天地太窄,村子太小,远远不够这一代孩子们发展个性,施展才华。相信这份呆、这份碍,是奶奶心中爱情的回唱,也是村庄寻求发展之路的回影。    就是我的奶奶,斗字不识一筐,却偏爱“秀才”。爷爷认得些字,看得懂报,后来,小学开办时,村里人都想到了爷爷。爷爷实际上育人经验不足,识字还是小时放羊空暇期间从别人家门缝里偷听来的,但几十年看报,又旁门左道地得了些闲书,实际上文化程度在几位教师面前显得拔尖,教起娃娃也从容不迫。很快,有人在传,爷爷教书绘声绘色,全村人也愈发尊敬这位“先生”,奶奶更是喜上眉梢。    不久,奶奶呆劲儿又上来了,死命地缠着爷爷。爷爷本是嗜书之人,后来又由于教师的职位,有不多不少的一些书。这些书爷爷都读过,也放在特定的位置,以便将来不太费力地方便查阅。但是令爷爷恼火的是,不止一次地发现要找的书不见了,或者是新书马上变成了旧书,书角立即卷起来了,或者是书页上有木炭轻微划过的痕迹……    后来,奶奶当场被爷爷捉住,无可抵赖。爷爷无奈,说到,这个呆人,只是想读书,得分阔气,识得几个大字,便可乐到天上去。又是无奈,爷爷只得承认,奶奶成为爷爷的大龄学童。    学习过程,甚是有趣。两口子中午得分闲,无论此时在教室抑或在地里,两人总是深情地对唱声母、韵母表。学到开心处,奶奶便巧口一张,来个顺口溜,譬如:正月里冻冰呀立春消,写字确实不同了,这个老鬼门缝里瞅啊,我呀今儿个在黑板上瞧……逗得午休路过的村民咯咯大笑。等到入了门,奶奶便把心思转移了,写字工具有限,奶奶就刮些野火,取些未烧透的木炭,随意地就在土篱笆墙上画。后来,墙上空间满了,奶奶就痴心于抹墙,但是泥巴会混水,墙体似乎越来越薄。爷爷发现后,一边调侃,说这是资本主义“挖墙脚”行为,一边则费尽心机,极力制止说教。    对此,双方确是振振有词。爷爷单纯想保住命根儿,奶奶却纯粹只是想要写字。后来,爷爷没有负隅顽抗,慷慨解囊,分出自己每月定量仅有的报纸。“由于她的动机是好的,我才让着她的。哪个庄稼人为写字不要土地,甚至把自己家门刷成乌黑色?但是工具确实不多,两人“弹尽粮绝”也只得相视而笑。”爷爷现在回味道,“她似乎从此正常起来,呆气仿佛突然一夜间被大风吹走了,看上书果然不同,难道真是知识在发挥力量?”    爷爷日子总算好过了些,我边采访边叹了口气。    爷爷最后说,我从不怀疑她有改正作风的诚意和决心……忽然,奶奶惊骇道,“呀,这馒头吃着有墨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