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自己
文/韩佳炜
我总觉得自己的名字和我的人很不般配,韩是一个既大众也小众的姓,佳泛指美好,炜寓意光明,大雅似俗,没有跑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男孩取名的一般规律。
我出生在浙江最北部的一个小城里,江南清丽之地,浩淼太湖之滨,三省交界,七田三山,物华天宝,每到夏天的傍晚,浩荡的晚风夹杂着太湖水草和鱼虾的咸腥味贯穿小城的大街小巷,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但我愿意和喜欢的人去湖边玩,那里有我情窦初开以来所有最美好的记忆。
我的娘家人来自苏南,婆家人来自皖西,家庭生活中如果各讲的各的方言就无法交流,所以从小家里听得到的只有普通话,我也就成了同龄人中极少数不会讲家乡话的人之一。
修养修养,一半靠修,一半靠养,家里的长辈大都靠知识生活,家风不富而贵,家谱上的先辈中有满清进士、黄埔军官、民国教授,也是书香门第,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可我还是不太能相信我的血脉里有如此优秀的基因。高中时的我尚能自律,比较努力,读大学后惰性增长,不求上进,学业荒废,很是惭愧。
我也不是不爱读书的人,我不爱读有用的书,可以换功名利禄的书是有用的,我智力有限不能深入,只爱读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书,俗人俗事,红尘小品,不登大雅之堂,我却视若珍宝、饶有趣味。我常想既然做不成一个有用的人,索性做个有趣的人。
虚度二十一年光阴,总在怀疑中前行,在矛盾与纠结中度过了我的青春岁月,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保守,做事却经常激进热烈,怕苦怕累怕痛怕死的我是一个白日梦想家,时时刻刻都有不同的人生目标,目前很想当一个演员,最好是话剧演员,能红最好,不能红也自得其乐。
梦想变化无常,爱好却多年如一,喜欢去历史感厚重的地方旅行、吃一些重口味的美食、看一些热情俊俏的姑娘,所以我真的是很喜欢巴蜀大地,去过成都和重庆,无论是巴山夜雨还是天府秀色都令我流连忘返。去年在青城山遇到一位道长,按理说佛讲求圆润通达,道却要仙风道骨,可这位道长却胖得憨厚可爱,他是说我是“多情总为无情扰”,我很喜欢这句话。
南方的六月雨水充沛,每逢高考更是梅雨连绵,我总会想起我高考那年,穿着夏季校服的我在考场里第一次遇见穿着秋季校服的她,时间在那一瞬间如同麦芽糖一般粘结停滞,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她用手挑拨耳发的姿势刚刚好,她与我对视的角度刚刚好,我和她相遇的年纪也刚刚好,我涉世未深,还相信相爱的人最终都能在一起,她纯情似水,还分不清迪奥和奥迪之间隔了几件唐纳卡兰。热恋一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浪漫二字如何书写;秋风作别,当十月的十字路口泛起微微的秋意,不长不短的距离是青涩恋人之间的天堑,我与她在不同的城市,二百公里的滚滚风尘、山川阻隔,都抵不过附着于毫微之处的一点怀疑一点误会。此事经年,仍会在深夜一声叹息。
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茶、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烹无用之茶,钟无用之情,终成一无所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