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恶意刷票,恶意竞争,体现本次比赛公正性,组委会决定,投票转化为分数规则为:
1~20名,计入总分为50分;
21~50名,计入总分为49分;
51~100名,计入总分为48分;
101~150名,计入总分为47分;
151~200名,计入总分为46分;
201~250名,计入总分为45分;
251~300名,计入总分为44分;
301~350名,计入总分为43分;
351~400名,计入总分为42分;
401~450名,计入总分为41分;
451~500名,计入总分为40分;
500名~1000名,计入总分为39分;
1001名~2000名,计入总分为38分。
评委打分为50分制,与投票分数一起计入总分。
评委打分将在6月1日~6月5日进行,具体分数查询办法会在6月8日前后在群里及大赛专题页面告知大家。
投票截止时间:5月31日23点59分59秒,最后提醒大家这是一次征文比赛,投票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的作品扩散,让更多的人阅读,请大家不要为了排名而去刷票,征文的最终获奖,和作品质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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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眼
作者:汤洁莹   学校:暨南大学   阅读量:408
排行:1108   票数:0   距离上一名还差0票

多年之后,我们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许久没有整理过那一堆泛黄的老照片了,与其说没有时间,不如说没有勇气,像我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充满争吵的家庭里的孩子,一直习惯着把自己的记忆筛选、过滤,久而久之,剩下的也便只是那支离破碎的几个场景,那是我回忆里仅有的珍贵印象啊,时至今日也不时化作铁马、化作冰河,闯入我的梦境来。

“妈妈骑车好快呀!”

“坐好坐好,别乱动。”

小时候,总是盼着母亲周末加班,甚至打电话给工厂的同事用稚嫩的声线恳求他们安排母亲加班,现在想起来,也是苦了母亲,很是惭愧。每逢加班,母亲便会风雨不改地骑着那辆还装有车牌的崭新自行车载着我向几公里远的工厂跑,那时候的我小小年纪,很是享受这种宁静而舒适的自由感。父亲常年好喝酒,回到家中,父亲给我的印象便只有醉醺醺的模样,母亲看见了必定与父亲大吵一架,有时候吵着吵着也就哭了,那时我还不明白大人的情感,站在一旁只感觉本来狭窄的屋子变得黑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更让我感到窒息,也许是这个原因,我才会如此迷恋这般自由如空中纸鸢的感觉吧。

我小小身躯被母亲用绑带捆在她的身上,紧紧地固定在自行车的后座,就像是一件运送路途中的小货物。我扯着母亲的衣角,挺直腰板,竭力地抬头,想看看母亲眼中前方的路。可瘦小的我无论脸抬得多高,看到的都是那一片广阔而湛蓝的天空;无论我如何调皮乱动,都会稳稳地坐在自行车背后前进着。在母亲微胖身体后的我,连偶尔飘扬在空中的细细雨丝也甚少滴落在我的脸庞。我尽情张开手臂,闭上眼睛,毫不顾虑而贪婪地霸占着此刻的一切美好。你呀,一直把我挡在背后,前方是否有石子绊住脚步,是否有风沙刺痛眼睛,是否有人陪你颠沛流离啊。

母亲工厂楼下的那一块不大不小的泥地便是我与其它玩伴的游乐天堂。我们常常梦想着可以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去真真正正的游乐园骑一骑旋转木马,坐一坐摩天轮,亲手摸一摸米老鼠,可又一遍一遍地为自己用泥土堆砌起来的小城堡感到自豪,一次一次地手拉手抱着大榕树,那画面就像暖阳一样安定。那时候只顾着玩耍的我还不知为什么母亲每一次都坐在二楼窗户靠边的位置,不懂为什么每一次有车经过工厂泥地母亲总向我叫喊一声,大概是母亲在二楼,能看到的更多吧。

渐渐地,母亲已经没有力气载起我这个小胖子了,我也不再颠屁颠地跟在母亲背后,开始为自己的学业奔忙起来。从拉手到放手,从同撑一把伞到两把伞,从并排走到前后脚,我与母亲的距离好像在漫不经心中发生了变化。我在拼命地奔赴人生的盛宴,那远方有着我未曾见过的白色莲花,有我未曾尝过的酸甜苦辣。而你撑着伞在我身后追呀追呀,原来那也有我未曾踏过的荆棘沼泽。

还记得那一天,是广州唯一下雪的那天,母亲特地从家乡赶来,参加我表姐的婚礼,也是她第一次独自出门来到我的城市。走进婚礼的酒店,见着母亲,我的心酸酸的,差点红了眼眶。为了彰显隆重,母亲特地穿了那件上一年新年我帮她挑选的墨绿毛呢大衣,可里面却搭着红晃晃的毛衣。大概是因为经过了大约3小时的长途跋涉,加上天气寒冷,母亲本来便皱纹满布的脸庞显得龟裂而干燥,手更是被吹得通红,她的腰微微躬着,背上那个在我小时候便买下的灰色背囊,伸手把我招了过去。她说:“我占了两个位子,等一下我们就坐这里。”我急忙看了一眼桌上的便签,“母亲亲戚”四个大字让我意识到母亲失礼了,我一边向母亲解释着,一边领她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这才是主人家安排的我们的位置。一手扣住我手臂的母亲像是一个小孩子,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不时向周围的亲戚打打招呼,谈谈话。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比你高了不止半个头了,是不是该我牵你走了。

繁华的街道、便捷的地铁对于一直留在家乡甚少出门的母亲而言,都像来自另类世界的惊天杰作。硬币一般的地铁车票、上下班高峰的人潮涌动、纵横交错的立交桥,还有那川流在城市之中的珠江,都给予母亲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这时,母亲感概了一声:“你在这里也是不容易啊”。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在我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过你对城市生活的好奇,看过你在霓虹灯下绽放的笑容,我开始浮华得想买下全世界,给你,我可爱的母亲。

就在那天傍晚,天空下起了暴雨,我们撑着伞,互相搀扶着跑向酒店。为了不让母亲的大衣被雨淋湿,我把伞倾斜在母亲的一边,而我便忍受着雨水浸透肩膀的刺骨凉意,任由风雨拍打我的早已冷得失去知觉的双腿。正如那自行车背后的日子一般,我总算看清了你前方的路。

“我在前面,你慢慢走。”

“好,我慢慢来。”

我依稀看到了你年轻的容颜,徐徐地向我走来,母亲,换我当你的眼。